2025年的美股狂飆至6512點，年內上漲25%，創下歷史新高。但推動上漲的不是盈利，而是動量。Shiller CAPE高達38倍，遠超均值17倍，而EPS增速僅7–10%。估值與盈利嚴重脫節，資金、算法和散戶的羊群效應正把市場推向懸崖。這一幕，與1987年“黑色星期一”前夕驚人相似。ETF、量化基金、QE遺留流動性和0DTE投機共同構筑的動量鏈條，隨時可能觸發技術性雪崩。

2025年的四類動量因子：火上澆油

市場上漲并非盈利驅動，而是四類動量因子合力推升：指數ETF、量化基金、QE流動性、0DTE期權。這些因子自2020年疫情以來顯著膨脹，放大價格趨勢，埋下閃崩隱患。

1)指數ETF：被動資金的放大器：美國ETF資產規模（AUM）2025年達12.2萬億美元，較2020年的7萬億增長74%。2025年前7個月凈流入683億美元，7月單月116億，創同期紀錄。指數ETF（如SPY）被動跟蹤標普500，資金涌入熱門大盤股（如FAANG+），推高權重股估值。2025年，標普500前10大股票貢獻60%漲幅，類似1987年共同基金追逐龍頭股的熱潮（AUM從1980年1350億增至1987年7700億，CAGR 28%）。一旦趨勢反轉，ETF的“被動賣單”將如多米諾骨牌，放大下跌。

2)量化基金：算法的追漲殺跌：量化對沖基金2025年上半年回報11%，動量策略ETF（如MTUM）漲15.5%。量化交易占市場總量的30%以上，AUM從2020年的2.8萬億增至4.5萬億，增長61%。其核心“量價模型”追隨價格趨勢，買入強勢股，拋售弱勢股。2025年4月關稅恐慌引發的日內10%震蕩，量化止損賣單占主導，類似1987年程序化交易（占NYSE交易60%）的級聯效應，預示更大波動風險。

3)QE4遺留：流動性泛濫的溫床：美聯儲資產負債表2025年雖經量化緊縮（QT）降至6.2萬億美元，但較2020年疫情前4萬億仍高55%。QE4的“印鈔”效應未完全收回，凈流動性約6.7萬億，低利率環境（聯邦基金利率3-3.5%）助長投機。2025年，標普500股息收益率僅1.2%，遠低于10年期國債3.5%，資金卻仍涌入股市，類似1987年里根減稅+低利率（6%）推高資產泡沫的場景。

4)散戶0DTE期權：日內投機的火藥桶：疫情后散戶交易習慣固化，2025年散戶交易量占市場10-36%，較2020年的10-20%翻倍。0DTE（零日到期）期權占標普500期權量的61%，從2020年的12%激增5倍，5月峰值達850萬合約/日。在家辦公的散戶通過Robinhood等平臺押注日內波動，放大市場噪聲。4月關稅閃崩日，0DTE交易量激增23%，類似1987年散戶通過經紀賬戶追逐熱門股的投機熱。

1987年的鏡像：動量與技術的幽靈

2025年的市場動態與1987年黑色星期一前驚人相似，動量因子和技術性風險高度重疊。

·估值：1987年CAPE 18–20倍，2025年38倍。兩者均顯著高于均值，預示泡沫。

·盈利：1987 EPS增速10–15%，基本面強勁；2025年僅7–10%，支撐薄弱。

·動量工具：1987年程序化交易占NYSE 60%；2025年量化交易占30%+，ETF主導漲跌。

·技術觸發：1987年“投資組合保險”引發連鎖賣盤；2025年量化止損與0DTE構成同類風險。

·流動性：1987減稅+低利率；2025 QE遺留+寬松環境。均屬政策催化泡沫。

·散戶：1987家庭持股20%；2025散戶交易占比達36%。羊群效應強烈。

1987年黑色星期一，道指單日跌22.6%。如今雖然熔斷機制和Fed流動性工具提供防火墻，但算法級聯風險依舊潛伏。

泡沫歸宿：市場需要重置

歷史經驗顯示，當CAPE超過30倍，市場平均下跌20–30%，長期回報大幅收縮。2025年的CAPE 38倍，意味著調整不可避免。ETF、量化和0DTE的動量如同被拉滿的弦，隨時可能釋放。4月的關稅閃崩就是警告。短痛或許是必要的凈化，避免更深的系統性危機。

期待相對溫和的影響：現代防火墻

1987年后的每次股市大跌——2000年互聯網泡沫（跌49%，6年恢復）、2008年金融危機（跌57%，4-5年恢復）、2020年COVID崩盤（跌34%，4-6個月恢復，情況比較極端且特殊）——都未重演毀滅性蕭條，歸功于Fed和財政部的現代工具：熔斷機制、QE擴容、財政刺激與“金融穩定小組”都可減緩沖擊。2025年的潛在調整更可能更像1987：跌幅20-30%，恢復6-12個月。Fed的“防火墻”遠超1987年：量化寬松可擴至8萬億、熔斷機制限制恐慌、Plunge Protection Team（1988年成立）協調市場穩定。2020年COVID崩盤僅4個月恢復，證明了CARES Act（2萬億財政刺激）等工具效率。

投資啟示：風險中孕育機會

1987年后，價值股跑贏動量股。2025年同樣，低估板塊（能源、金融）或新興市場（CAPE僅15倍）可能成為避風港。分散資產、回歸基本面，是在動量狂潮中穩立潮頭的關鍵。

警鐘長鳴，機會暗藏

2025年的動量市場，正是1987的現代翻版。ETF、量化、QE與0DTE共同推升泡沫，也埋下閃崩種子。CAPE 38倍的高懸，意味著重置只是時間問題。但危機亦是轉機——唯有保持清醒、遠離動量陷阱，才能在波動中抓住重塑財富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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